第三章 在家門口相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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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在家門口相遇
司裴走出超市的時候，紀明茵和許亦舟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。
他站在原地，手中的袋子並不算輕，細細的提手卡在他的指節上，彰顯著分量。
司裴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，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鐘。原本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家裏，可現在他卻在這裏——
乾華苑，紀明茵住的地方。
他原本是想著出來走走，卻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這裏，緊接著就不自覺在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身影。找到之後，他就不遠不近地跟在紀明茵身後，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走進超市，在一堆計生用品那裏挑挑選選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等他們走開之後，司裴的腳步就不受控制，帶著他來到那個地方，緊接著，司裴還按著他們買的東西，照模照樣地又買了一份。
直到現在，紀明茵的身影又消失不見，司裴心口處的那份不適感才被壓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夾雜在晚風中的新鮮空氣。
站了一會，司裴才轉身往外走。回到車上後，司裴拿出袋子裏的小票，簡單看了眼上面標記的東西，明明只有幾十個字，他卻看了很久。
手中紙張的輕微粗糙感，還有袋子裏的那一大堆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——
那個人似乎又出現了。
就在紀明茵發了那條求婚朋友圈之後。
司裴微微收緊手，那張小票被他攥出好幾道褶皺，最後直接被他捏成團，丟到副駕駛的座位上。他坐著想了一會，才重新拿出手機，找到列表裏的那個人，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得到肯定的回覆後，司裴才放下手機，開啟發動機，踩下油門，往自己的住處開去。
不管是固態萌發，還是幻覺而已，他都會再一次地治好自己。
*
另一邊。
一出超市，許亦舟又湊過來牽紀明茵的手，坐電梯的時候也不放。進了家門，他直接把袋子往旁邊一放，也不管其他的，就急匆匆靠過來吻她。
之前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，紀明茵確實不好意思，但也被他這麽明晃晃的暗示勾出點心思。因此，等許亦舟吻過來的時候，紀明茵也就半推半就地貼了上去。
不多時，兩個人就在玄關處吻成一團，腳步隨著呼吸變得淩亂。等紀明茵不小心踢到一旁的袋子，許亦舟的唇才堪堪離開她的臉。兩個人對望著，幾秒後許亦舟彎腰摸出一盒，才一用力，將紀明茵抱起來，抵在墻上。
他的手護在紀明茵腦後，唇瓣再次貼合的瞬間，氣氛又走向粘稠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。
先是在玄關處打轉，後面挪移到客廳的沙發上，最後還是到了臥室的大床上。結束後，紀明茵懶洋洋地靠在許亦舟身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
他的手伸過來摟住她，許亦舟又轉過頭看她，像是在思考著什麽。大約幾分鐘後，紀明茵才聽到他開口，與此同時，他的手還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，似是漫不經心的作態。
“……你想什麽時候領證？我爸媽那邊說要不要找人幫忙算個好日子，還是你有什麽喜歡的日子？”
領證。
聽到許亦舟的聲音，紀明茵才猛然想起這一茬，她睜著眼睛，望著頭頂的天花板，思緒也清明起來。片刻，紀明茵才側過頭，悶悶道：“至少得過年後吧，要不我們先辦婚禮再領證，你覺得呢？”
許亦舟很想說不要，他想要盡快領證，盡快的快是很快，最好是明天，但他說不出口，只能吐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說完幾秒，許亦舟見紀明茵不應，又忍不住開始思考起自己先前語氣和措辭的不當，最後又補上一句：“都聽你的。”
紀明茵大手一揮，也打著哈哈：“放心吧，看你伺候這麽好，我怎麽也要做主給你一個名分，不會始亂終棄的。”
許亦舟嗯了一聲，揉了揉她的頭。兩人不再說話，各自沈沈入睡。
*
周五晚上，紀明茵去了許亦舟的家裏，終於見到了他的父母，還有他的妹妹。許父許母很是和藹，起初紀明茵還有點緊張，但漸漸地就放松下來，一頓飯吃下來十分融洽。
飯後，幾個人坐在沙發上閑聊，許母似是不經意間開口問道：“對了，你們領證的時間和婚期定了嗎？我朋友那邊認識一個大師，需要的話讓他幫你們算算。”
這邊紀明茵還在斟酌著回答，許亦舟卻突然出聲：“媽，還沒呢，我和明茵打算年後再定日子，到時候有需要再找你啊。”
許母也知道過年的時候許亦舟要去饒州那邊見紀明茵的家長，因此也不再多說，只調轉話題，拉著紀明茵吃水果和零嘴。
過了會，許母又將紀明茵帶到樓上房間，遞給她一個紅包，說道：“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習慣這套，但這是我和孩子他爸的一點心意，你收下我們也心安。”
推拒了幾次，紀明茵最後還是收下了，她含笑道：“謝謝伯父伯母。”
“不用謝，以後都t是一家人，謝什麽？”
紀明茵也笑笑。
過了會，許父許母便找了理由去樓下，讓許亦舟過來陪她逛逛，兩個人便去了許亦舟的房間。紀明茵看了一圈，目光最後定格在擺放在櫃子裏的一堆獎杯。
許亦舟自然也註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在，他毫不謙虛：“怎麽樣？我還是蠻優秀的吧？”
“是是是，你最優秀。”
又待了一會，許亦舟和紀明茵就準備返程，許父和許母將她送到門口，又說了些話才放他們離開。紀明茵正準備上車，忽而聽到一道聲音，緊接著一束花便被遞到了她眼前。
“姐姐，這個送給你。”
紀明茵探頭望過去，只對上許亦滄滿含笑意的一雙眼眸。許亦滄是許亦舟的妹妹，現在在江城一中讀高一。紀明茵原以為她是一個性格比較內斂的小女孩，畢竟之前在飯桌上她一直沒吭聲，只是默默聽她們說話，沒想到現在她居然送了一束花給自己。
紀明茵連忙接過來，笑著對她道謝。另一旁的許亦舟也看過來，佯裝不高興：“怎麽不給我送，就給你明茵姐姐送花？”
許亦滄彎了彎唇，理所當然道：“給你送，只有你一個人高興。給明茵姐姐送，你和明茵姐姐都會高興，那我為什麽要多送一束花呢？”
許亦舟沒好氣地評價一句：“你啊，還真是人小鬼大。”
許亦滄沒再理他，而是朝著紀明茵揮手告別。車子駛離許家之後，紀明茵才低下頭看著懷中的那束花，這好像是許亦滄在花園裏現摘的，花朵很新鮮，有些上面還沾著一點露水。
車子裏也染上花朵的芳香，紀明茵捧著花束，隨口道：“你妹妹是個有趣的人。”
“是啊，她這人就是鬼點子多。”許亦舟附和著，“之前她還不叫許亦滄呢，我爸媽之前給她取的名字是許亦心，前幾年她就一直吵著要換名字，最後才換成現在這個，她自己取的。”
許亦滄。
紀明茵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，然後才說：“滄海的滄嗎？那其實蠻有意思的。”
聞言，許亦舟一楞，要不是紀明茵提到，他壓根沒有想到這裏去，只覺許亦滄是青春期心理作祟，想要借換個名字展示自己在家裏說一不二的地位，沒想到這小孩還有點志向。
此刻，被兩人關心著的許亦滄跑去廚房洗了個手，甜甜地對父母說了句“我先去寫作業啦”，就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裏。
她關上門，走到書桌前，上面放著一本本子，封面不是她一貫喜歡的那種華麗風。許亦滄拿起紙巾，慢條斯理地擦幹凈手，才彎下腰拿起筆，翻開筆記本，在其中一頁上打了個勾。
完成。
爾後，許亦滄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筆，望向窗外，那裏早已沒了她熟悉的身影。站了會，許亦滄才後知後覺地皺起鼻子，反感起身上的塵土花香味，跑去浴室洗了個澡。
樓下，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，許父許母才相視一眼，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。
許母先開口，打破這陣寂靜：“我怎麽看小紀的意思是想先辦婚禮再領證呢？”
“我也覺得，唉。”許父看她的臉色不算好，下意識緩和語氣，“不過年輕人的想法很多都和我們不一樣，他們兩個人的事情，自己商量好就行，你也別太操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許母的心中百轉千回，最後還是幽幽道，“我也不想多管孩子們的事，只希望是我多想。我也沒別的心願，就希望亦舟他們能好好的，別出什麽事情。”
許父摟住她的肩，安慰道：“會好好的，你就放一百個心吧！”
他們做父母的也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，爭取將自己的人生過好，在交棒給孩子的時候別留給他們一地爛攤子就行，其他的就算他們樂意管，孩子也不一定樂意被管了。
說不定他的人生中註定有這麽一個坎，這個坎也只能他一個人去跨過。
不過如果沒有，那就最好。
*
見完家長後，紀明茵和許亦舟心中都松了口氣，加上紀明茵下周五便要回老家，兩個人這周末也不出門，就在家裏廝混了兩天。
周四早上，紀明茵才發消息給司裴，讓他周五早上八點準時到她家樓下，顯出一派命令的口吻。司裴倒也照單全收，只是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：“希望你也是。”
紀明茵不用想也知道，這絕對是在陰陽怪氣她。她氣的牙癢癢，差點驚動了身邊的許亦舟。
隔天一早，紀明茵起了床，慢悠悠地坐在桌邊吃早飯。等司裴發來消息催她，紀明茵才給身邊的一大堆行李拍了張照，準備繼續使喚他。
JMY：（照片）
JMY：不好意思，行李有點多，我一個人拿不動，可以麻煩你上樓幫我提一下嗎？謝謝。
才顯示“對方正在輸入中”幾秒，紀明茵就看見司裴發來一個“好”，她微笑著發去地址，又繼續慢吞吞地吃早飯。
敲門聲響起的時候，紀明茵才去開門，她將行李都堆在玄關處，於是她不出門就能輕松使喚司裴幫她拎行李。紀明茵想得很好，等司裴都把行李裝好了，她再兩手空空地下樓坐車。
從前司裴最討厭她這樣手不能提，肩不能扛的大小姐脾氣，這下不得把他氣得夠嗆？
然而，門開的瞬間，一種從未出現在紀明茵設想中的場景突然出現了——
司裴如約出現在她家門口，而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人，是不知為何突然回到家的許亦舟。
在電梯不期而遇後，許亦舟和司裴都以一種警惕的姿態防備著對方。見紀明茵開門，兩個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向她投去，仿佛同時在索求一個答案——
他是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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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原地，手中的袋子並不算輕，細細的提手卡在他的指節上，彰顯著分量。
司裴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，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鐘。原本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家裏，可現在他卻在這裏——
乾華苑，紀明茵住的地方。
他原本是想著出來走走，卻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這裏，緊接著就不自覺在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身影。找到之後，他就不遠不近地跟在紀明茵身後，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走進超市，在一堆計生用品那裏挑挑選選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等他們走開之後，司裴的腳步就不受控制，帶著他來到那個地方，緊接著，司裴還按著他們買的東西，照模照樣地又買了一份。
直到現在，紀明茵的身影又消失不見，司裴心口處的那份不適感才被壓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夾雜在晚風中的新鮮空氣。
站了一會，司裴才轉身往外走。回到車上後，司裴拿出袋子裏的小票，簡單看了眼上面標記的東西，明明只有幾十個字，他卻看了很久。
手中紙張的輕微粗糙感，還有袋子裏的那一大堆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——
那個人似乎又出現了。
就在紀明茵發了那條求婚朋友圈之後。
司裴微微收緊手，那張小票被他攥出好幾道褶皺，最後直接被他捏成團，丟到副駕駛的座位上。他坐著想了一會，才重新拿出手機，找到列表裏的那個人，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得到肯定的回覆後，司裴才放下手機，開啟發動機，踩下油門，往自己的住處開去。
不管是固態萌發，還是幻覺而已，他都會再一次地治好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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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。
一出超市，許亦舟又湊過來牽紀明茵的手，坐電梯的時候也不放。進了家門，他直接把袋子往旁邊一放，也不管其他的，就急匆匆靠過來吻她。
之前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，紀明茵確實不好意思，但也被他這麽明晃晃的暗示勾出點心思。因此，等許亦舟吻過來的時候，紀明茵也就半推半就地貼了上去。
不多時，兩個人就在玄關處吻成一團，腳步隨著呼吸變得淩亂。等紀明茵不小心踢到一旁的袋子，許亦舟的唇才堪堪離開她的臉。兩個人對望著，幾秒後許亦舟彎腰摸出一盒，才一用力，將紀明茵抱起來，抵在墻上。
他的手護在紀明茵腦後，唇瓣再次貼合的瞬間，氣氛又走向粘稠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。
先是在玄關處打轉，後面挪移到客廳的沙發上，最後還是到了臥室的大床上。結束後，紀明茵懶洋洋地靠在許亦舟身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
他的手伸過來摟住她，許亦舟又轉過頭看她，像是在思考著什麽。大約幾分鐘後，紀明茵才聽到他開口，與此同時，他的手還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，似是漫不經心的作態。
“……你想什麽時候領證？我爸媽那邊說要不要找人幫忙算個好日子，還是你有什麽喜歡的日子？”
領證。
聽到許亦舟的聲音，紀明茵才猛然想起這一茬，她睜著眼睛，望著頭頂的天花板，思緒也清明起來。片刻，紀明茵才側過頭，悶悶道：“至少得過年後吧，要不我們先辦婚禮再領證，你覺得呢？”
許亦舟很想說不要，他想要盡快領證，盡快的快是很快，最好是明天，但他說不出口，只能吐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說完幾秒，許亦舟見紀明茵不應，又忍不住開始思考起自己先前語氣和措辭的不當，最後又補上一句：“都聽你的。”
紀明茵大手一揮，也打著哈哈：“放心吧，看你伺候這麽好，我怎麽也要做主給你一個名分，不會始亂終棄的。”
許亦舟嗯了一聲，揉了揉她的頭。兩人不再說話，各自沈沈入睡。
*
周五晚上，紀明茵去了許亦舟的家裏，終於見到了他的父母，還有他的妹妹。許父許母很是和藹，起初紀明茵還有點緊張，但漸漸地就放松下來，一頓飯吃下來十分融洽。
飯後，幾個人坐在沙發上閑聊，許母似是不經意間開口問道：“對了，你們領證的時間和婚期定了嗎？我朋友那邊認識一個大師，需要的話讓他幫你們算算。”
這邊紀明茵還在斟酌著回答，許亦舟卻突然出聲：“媽，還沒呢，我和明茵打算年後再定日子，到時候有需要再找你啊。”
許母也知道過年的時候許亦舟要去饒州那邊見紀明茵的家長，因此也不再多說，只調轉話題，拉著紀明茵吃水果和零嘴。
過了會，許母又將紀明茵帶到樓上房間，遞給她一個紅包，說道：“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習慣這套，但這是我和孩子他爸的一點心意，你收下我們也心安。”
推拒了幾次，紀明茵最後還是收下了，她含笑道：“謝謝伯父伯母。”
“不用謝，以後都t是一家人，謝什麽？”
紀明茵也笑笑。
過了會，許父許母便找了理由去樓下，讓許亦舟過來陪她逛逛，兩個人便去了許亦舟的房間。紀明茵看了一圈，目光最後定格在擺放在櫃子裏的一堆獎杯。
許亦舟自然也註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在，他毫不謙虛：“怎麽樣？我還是蠻優秀的吧？”
“是是是，你最優秀。”
又待了一會，許亦舟和紀明茵就準備返程，許父和許母將她送到門口，又說了些話才放他們離開。紀明茵正準備上車，忽而聽到一道聲音，緊接著一束花便被遞到了她眼前。
“姐姐，這個送給你。”
紀明茵探頭望過去，只對上許亦滄滿含笑意的一雙眼眸。許亦滄是許亦舟的妹妹，現在在江城一中讀高一。紀明茵原以為她是一個性格比較內斂的小女孩，畢竟之前在飯桌上她一直沒吭聲，只是默默聽她們說話，沒想到現在她居然送了一束花給自己。
紀明茵連忙接過來，笑著對她道謝。另一旁的許亦舟也看過來，佯裝不高興：“怎麽不給我送，就給你明茵姐姐送花？”
許亦滄彎了彎唇，理所當然道：“給你送，只有你一個人高興。給明茵姐姐送，你和明茵姐姐都會高興，那我為什麽要多送一束花呢？”
許亦舟沒好氣地評價一句：“你啊，還真是人小鬼大。”
許亦滄沒再理他，而是朝著紀明茵揮手告別。車子駛離許家之後，紀明茵才低下頭看著懷中的那束花，這好像是許亦滄在花園裏現摘的，花朵很新鮮，有些上面還沾著一點露水。
車子裏也染上花朵的芳香，紀明茵捧著花束，隨口道：“你妹妹是個有趣的人。”
“是啊，她這人就是鬼點子多。”許亦舟附和著，“之前她還不叫許亦滄呢，我爸媽之前給她取的名字是許亦心，前幾年她就一直吵著要換名字，最後才換成現在這個，她自己取的。”
許亦滄。
紀明茵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，然後才說：“滄海的滄嗎？那其實蠻有意思的。”
聞言，許亦舟一楞，要不是紀明茵提到，他壓根沒有想到這裏去，只覺許亦滄是青春期心理作祟，想要借換個名字展示自己在家裏說一不二的地位，沒想到這小孩還有點志向。
此刻，被兩人關心著的許亦滄跑去廚房洗了個手，甜甜地對父母說了句“我先去寫作業啦”，就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裏。
她關上門，走到書桌前，上面放著一本本子，封面不是她一貫喜歡的那種華麗風。許亦滄拿起紙巾，慢條斯理地擦幹凈手，才彎下腰拿起筆，翻開筆記本，在其中一頁上打了個勾。
完成。
爾後，許亦滄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筆，望向窗外，那裏早已沒了她熟悉的身影。站了會，許亦滄才後知後覺地皺起鼻子，反感起身上的塵土花香味，跑去浴室洗了個澡。
樓下，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，許父許母才相視一眼，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。
許母先開口，打破這陣寂靜：“我怎麽看小紀的意思是想先辦婚禮再領證呢？”
“我也覺得，唉。”許父看她的臉色不算好，下意識緩和語氣，“不過年輕人的想法很多都和我們不一樣，他們兩個人的事情，自己商量好就行，你也別太操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許母的心中百轉千回，最後還是幽幽道，“我也不想多管孩子們的事，只希望是我多想。我也沒別的心願，就希望亦舟他們能好好的，別出什麽事情。”
許父摟住她的肩，安慰道：“會好好的，你就放一百個心吧！”
他們做父母的也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，爭取將自己的人生過好，在交棒給孩子的時候別留給他們一地爛攤子就行，其他的就算他們樂意管，孩子也不一定樂意被管了。
說不定他的人生中註定有這麽一個坎，這個坎也只能他一個人去跨過。
不過如果沒有，那就最好。
*
見完家長後，紀明茵和許亦舟心中都松了口氣，加上紀明茵下周五便要回老家，兩個人這周末也不出門，就在家裏廝混了兩天。
周四早上，紀明茵才發消息給司裴，讓他周五早上八點準時到她家樓下，顯出一派命令的口吻。司裴倒也照單全收，只是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：“希望你也是。”
紀明茵不用想也知道，這絕對是在陰陽怪氣她。她氣的牙癢癢，差點驚動了身邊的許亦舟。
隔天一早，紀明茵起了床，慢悠悠地坐在桌邊吃早飯。等司裴發來消息催她，紀明茵才給身邊的一大堆行李拍了張照，準備繼續使喚他。
JMY：（照片）
JMY：不好意思，行李有點多，我一個人拿不動，可以麻煩你上樓幫我提一下嗎？謝謝。
才顯示“對方正在輸入中”幾秒，紀明茵就看見司裴發來一個“好”，她微笑著發去地址，又繼續慢吞吞地吃早飯。
敲門聲響起的時候，紀明茵才去開門，她將行李都堆在玄關處，於是她不出門就能輕松使喚司裴幫她拎行李。紀明茵想得很好，等司裴都把行李裝好了，她再兩手空空地下樓坐車。
從前司裴最討厭她這樣手不能提，肩不能扛的大小姐脾氣，這下不得把他氣得夠嗆？
然而，門開的瞬間，一種從未出現在紀明茵設想中的場景突然出現了——
司裴如約出現在她家門口，而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人，是不知為何突然回到家的許亦舟。
在電梯不期而遇後，許亦舟和司裴都以一種警惕的姿態防備著對方。見紀明茵開門，兩個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向她投去，仿佛同時在索求一個答案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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